(一)美丽聪慧，忠贞爱情

秦淮名妓李香君，年方十六，生的美丽可人，她的养母李贞丽待她视如己出，尤其宠爱，贞娘希望她色艺双全，名压群芳，便为她寻得良师，着意培养。李香君早已名声在外，众多公子对她倾慕不已，早早就想将她梳拢。在《传歌》一出中，一天，杨龙友来到李贞丽院中，想知道李香君的技艺如何，便让李香君这些天跟随师父苏昆生学的《牡丹亭》唱给杨龙友听，恰好此时，香君的老师苏昆生就来了，二人便将之前学习的曲子温习一遍，趁杨老爷在此，好求指示。他们唱的是《牡丹亭》“游园惊梦”的一段，一开始香君有的地方唱的并不是很好，但在师父的指点，自己体会了一阵，师父听了感到十分欣慰，见香君曲子背的极熟，悟性也高，长进很快，心下十分欢喜，觉得这孩子天资聪颖。清流名士侯方域慕名而来，两人一见倾心，李香君对于侯方域的喜欢并不是因为他的才华和貌美，而是他为人正直清流，两人有着共同的政治抱负，观念一致。在《辞院》一出中，侯方域在阮大铖陷害之下被迫离开，香君把满腔离别的悲伤都强忍了，化作对阮大铖之流的愤恨，香君则说：“官人素以豪杰自命，为何学儿女子态？”[2]侯方域为避难逃走之后，她清洗掉妆容，不再装扮自己，也不再吹笛唱曲，立志守节，不在乎是否饥饿、寒冷、困窘，坚决不肯下楼接客，一心等候侯方域归来。在《拒媒》一出，她大胆回绝杨龙友为田仰做媒，她不为金钱，不图富贵，只愿终身相托于侯郎，坚决等待侯郎归来，绝不入朱门，宁愿终身守寡，也不嫁他人，以此来捍卫她对爱情的忠贞，来守护与侯郎之间的爱情，这是任何力量所不能动摇的。在《守楼》一出中，进一步逼迫李香君嫁给田仰的事，她的反抗更为强烈，宁愿遥遥无期的等待，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嫁田仰，碰坏了自己的花容，鲜血撒在了定情的扇子上，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保护自己的贞洁，面对恶势力绝不服软，也不低头，在金钱的利诱之下，也不动摇，执着己见，表现出不贪图富贵，不见钱眼开，不惧强权，更不怕牺牲的精神，誓死忠于侯方域，这既是对爱情的忠贞，也是对爱情的守护。

(二)高洁刚烈，不畏强权

在《却奁》一出，阮大铖为了撇清与魏忠贤的关系，证明清白，得知杨龙友与侯方域的关系，试图拉拢侯方域，为他疏通复社文人，不再与他为难，以解决他与复社的矛盾，愿意在他梳拢李香君时帮他出资办妆奁，不料却被胆识过人的香君识破，拆穿了阮大铖的阴谋，毅然拒绝妆奁，香君更没有把区区几件钗钏衣裙放在眼里，脱下裙衫，拔掉玉簪，都掷于地下，要把阮大铖送来的东西全部如数奉还。香君不希望侯郎替伤天害理、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阮大铖办事，更不想正直清流的侯郎与他同流合污，受众人唾骂，臭名远扬。当她看到侯方域的立场动摇，就勃然大怒，李香君的举动使侯方域深深震撼，内心隐隐产生了一种敬畏的感情，她不仅外貌美，更有一种与当时一般女性所没有的气节，杨龙友也没想到香君气性如此刚烈，在大是大非面前，柔弱的李香君显得无比的高洁刚烈。殊不知，在《却奁》之后，他们的遭遇却是悲惨的，阮大铖怀恨在心，陷害侯方域被迫离开金陵，逼迫李香君再嫁他人，李香君不为金钱所诱惑，也不惧强暴的压迫，跟恶势力势必力争到底，以头撞壁，鲜血溅在桃花扇上，把自己的花容碰得稀烂。“那点点鲜血，将那把定情的折扇浸透；那点点鲜血，流淌出了一个烟花女子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对爱情的坚定守护；那点点鲜血，昭示了一个女子坚持正义、不畏强权，不以金钱夺其心志，以死抗争的坚强信念。”[3]像胡雪冈说的：这是多么震撼人心的战斗精神，多么的坚忍不屈。本来作为歌妓，在烟花柳巷中，李香君并没有等候侯方域的义务，侯郎走后她大可以继续与烟花巷中的男人有所往来，甚至改嫁他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而她骨子里并非这样的人，她是讲究名节的，珍视爱情的，她是不肯屈服于强权，不想与阮大铖那样的人同流合污，有着清醒的政治头脑，虽然社会地位低下，却不向权贵低头，不受金钱利诱的高尚情操，洁身自好，胆识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