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家族叙事主题 苏童《枫杨树山歌》中的作品讲述了作者虚构的枫杨树世界的故事,通过生活场景和乡民生存状态的描写,展现了枫杨树村民的生活状态
一 家族叙事主题
苏童《枫杨树山歌》中的作品讲述了作者虚构的枫杨树世界的故事,通过生活场景和乡民生存状态的描写,展现了枫杨树村民的生活状态和人性的发展。《枫杨树山歌》小说集体现了逃离、还乡、死亡三大主题,枫杨树村的乡民们因为生存的困境、欲望的驱使逃离枫杨树乡村,在经历精神空虚、城市梦境的破灭之后,选择以一种无奈的姿态还乡,但是还乡并没有满足他们精神的诉求,反而在逃离与还乡的途中渐渐的迷失自我,最终踏上了死亡的不归路。
(一) 逃离
逃离是苏童《枫杨树山歌》小说集集中反映的一个主题,他在《1934年的逃亡》中这样写到:“我的枫杨树老家沉默多年,我们逃亡到此,便是流浪的黑鱼,回归的路途永远迷失。” 苏童在《枫杨树山歌》小说集中塑造的人物大都摆脱不了逃离的命运,现实生活的困境让他们心生恐惧,而且这种恐惧的心态与日俱增,在这样的处境下人本能的选择了“逃”,逃离现实生活寻找真正的精神归宿。
1. 逃离生存困境
苏童的笔下枫杨树世界常常与灾难联系在一起,洪水、饥荒让枫杨树乡变得老态龙钟不堪生活的重负,更无法满足乡民们的诉求,于是她们纷纷逃离家乡,投奔城市。《一九三四年的逃亡》的陈宝年为了生存,为了满足自己对于金钱、女人以及城市的欲望,在与祖母结婚七天后带着能够生存的大头竹刀逃离了家乡,在镇上开了陈记竹器店成为富商。“我”的祖父狗崽在遭受生存的困境、城市的诱惑、地主陈文治的迫害等多重压力之后选择逃离乡村,投奔城市。
《逃》中的三麦更是家族叛逃者中的代表,他逃离城市、逃离家乡、逃离战场,他的一生都在逃 “‘我’”爷爷说三麦那狗杂种扶不上轿,你让他吃饭他也逃,让他洗澡他也逃,你抓着鞋底他更想逃,三麦长大了给他娶媳妇他还是逃,你就不知道三麦除了想逃还想要干什么。” 三麦每一次的逃离都是为了寻找新的生存机会,他渴望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所以才会拼了命的逃,即使是在临终之时也依然把头侧向一边保持着一种时刻逃离的姿态,以不断逃离的方式表达对命运的抗拒。
《罂粟之家》中的浪荡子刘老信从枫杨树乡村逃到城市,逃离家乡生存困境的束缚,希望在城市发家致富,却不幸染上了霉疮全身腐烂,最后身无分文,为了活命他将自己仅有的坟地卖给刘老侠。在《枫杨树山歌》中城市一直是欲望的代名词,枫杨树乡的男人们纷纷逃离家乡步入城市,去寻找自己的生存之所、精神家园,但城市是罪恶的它无法真正满足人的欲望。苏童少时随着祖父一起从苏州老家迁到城市,虽然是城市的一员,但是他始终无法真正地融入到城市生活之中,这样的处境造成了苏童矛盾的生存状态,他成为了飘荡在城市和乡村之间的中间人,他无法找到自己真正的精神归宿,只能一直漂泊,这种漂泊感让他笔下的人物也纷纷踏上了逃离家乡的路途。
2. 叛离家族文化
《飞跃我的枫杨树故乡》中的幺叔、《罂粟之家》中的沉草以家族文化叛逆者的身份逃离家族文化的禁锢。幺叔是枫杨树乡村十足的浪子,他受四重世界包围,一是以祠堂、灵牌为标志的传统文明社会,二是以祭祀、鬼节为主的宗教世界,三是以狗和疯女人穗子为主的自然世界,四是以城市为主的现代文明世界,幺叔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无法融入任何一个世界,他是一个“自由人”,自由地穿梭在枫杨树世界里。故乡对于幺叔来说是他生长的地方,即使是灾难来临之际他都未曾离开,但是故乡的传统文化却让他变成一个叛逆者,他随意践踏宗教、道德,整天和疯女人穗子、狗混在一起,浪荡成性。宗教曾想挽救他,当灾难来临之际宗教希望他回归到传统生活中去,“白木大船载满了家中四十口人和财产,唯独幺叔没有上船,人们想把幺叔载上。好多双手拽他上船,拽半天也拽不动。” 但宗教的挽救以失败告终,不仅如此幺叔还从祠堂偷走了自己的灵牌,彻底逃离家族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