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以来民工题材小说的苦难叙事以多维度的视角揭示了民工群体所遭受的伤痛,包括生存层面上的身份的尴尬、保障的缺失、性欲的压抑,以及心灵层面上的焦虑等
摘 要:90年代后,民工题材小说写作风起云涌,这是对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以后被中断了的现实书写传统的重新“扎根”。新世纪民工题材小说从生存之苦和心灵之痛两个层面真实呈现了民工的苦痛,但存在偏激化书写的倾向。因此,如何理性书写苦难,如何呈现民工的精神追问,这应该成为作家们新的思考。
The fictions of migrant workers have being written constantly since 1990s. The traditional realistic writing has taken root again , which stopped after the mid -1980-s. In the new century the fictions of migrant workers show the migrant workers’ suffering truly with two respects to their pain of survival and spiritual pain, but it tends to writing partially.So writers should consider again now how to write migrant workers’ suffering reasonably and to show their spiritual requirements.
关键词:生存之苦;心灵之痛; 民工题材小说; 苦难叙事
Keyword: pain of survival;spiritual pain;the fictions of migrant workers;suffering narrations
目 录
一、 生存之苦:现实书写的回归与叙事的偏激化 4
(一) “垃圾”的隐喻 4
(二) “性苦闷”的控诉 5
(三) “安全的缺乏”与“福利无保障”的直面 6
二、 心灵之痛:文化批判与乡土的本位意识 7
(一) “乡愚”意识 7
(二) 身份焦虑 8
三、 精神出路:苦难叙事的问题 9
(一) 苦难叙事的矛盾:叙事的现实性与偏激化 9
(二) 苦难叙事的怪圈:城乡二元对立的简单处理 10
四、 精神出路:苦难叙事的深度表达 11
(一) 破除二元对立,重构精神家园 12
(二) 寻求苦难超越,挖掘审美价值 13
参考文献 14
致谢 15
引言
自鲁迅始,底层写作并不缺乏苦难意识。但各个时期的作家书写苦难意识的目的和方式不尽相同。五四时期,启蒙意识强烈,因而在鲁迅笔下阿Q等苦难形象,旨在启蒙,小说基调灰色沉重;到了文学的苦难叙事中,特定的语境,使得作家笔下的苦难形象和建构话语建立了某种联系,小说基调高亢激昂。然而,到了90年代,在中国现代化进程加速的背景下,城市作为文明发展方向的地位迅速崛起,农村人口向城市大量迁移。底层写作因为有了城市文化的参照,呈现出更为丰富、复杂和多元的局面。民工题材小说的写作成为底层写作的重要内容,作家们从生存之苦和精神之痛两个层面逼仄地呈现了民工的苦痛,传承了“人道情怀”这一现代叙事母题。但是,不少民工题材的苦难叙事,存在偏激化书写的倾向,缺乏一种审美品质,缺少一种精神深度。因此,分析其苦难叙事困境和出路,对于贴近当下民工题材小说写作的现实诉求,无疑具有积极的意义。
一、生存之苦:现实书写的回归与叙事的偏激化
曾几何时,乡村,曾经作为文人们拒绝世俗的精神家园,是诗性精神的弘扬地。但在城市化进程中,乡村不再是文人的精神家园,麦田意识轰然失落。许多乡土作品都证实了乡村诗意魅力的渐行渐远。吴玄在《发廊》中形象地说出了乡村的没落:“它现在的样子相当破败,仿佛挂在山上的一个废弃的鸟巢。”[1]作家不再把乡村书写成浪漫的自然之音,而是真实地呈现乡村贫困、封闭和落后的状态。相反,城市却代表富裕和现代。它给进城者以丰富的想象:“城市在我们眼里就是堆满黄金的地方”,“城市就是金钱和美女伸手可及的地方”。[2]传统封闭的乡村世界荡然无存,乡土社会的泥土人格在巨大的现代化潮流面前表现出失语与尴尬,现代物质文明的侵袭使乡下人经历了从生存状态到精神层面的“拔根”现象。许多人选择离开麦田,走向瓦城。城市,显然具有了形而上的精神意义。众多小说文本给我们带来了一次乡村的“祛魅”展现,沈从文式的乡下人神话被彻底颠覆。在他们的笔下,精神的故乡完全被解构。作家们对进城者生活的苦难作了多方位的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