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家》中觉新的人物形象(4)

在几千年的封建社会中,爱情婚姻问题鲜明的反映人类封建制度的罪恶,并且贯穿封建社会的始末,它不可避免的要在高家发生,并围绕它演出一幕幕悲剧


在几千年的封建社会中,爱情婚姻问题鲜明的反映人类封建制度的罪恶,并且贯穿封建社会的始末,它不可避免的要在高家发生,并围绕它演出一幕幕悲剧,在决心早期的生活中,爱情婚姻问题最能体现封建势力对他们的严酷摧残和在摧残过程中他所表现出来的性格特征,觉新同钱梅芬的爱情是自由的,强烈的,同时又是脆弱的,不坚定的,这除了他们自身的弱点外,更主要的是封建礼数对青年人青春、意志、生命的摧残。“它使一切活生生的生灵任意屈从少数人的专横暴虐的要求,认得意志不容许任何自由的表达和实现。”一个封建家长说,觉新和钱梅芬的婚姻,“八字”中是“两造的命相克”,不能成婚;一个封建家长用“拈阄”之法,按“神”之命为觉新另择配偶。于是觉新和钱梅芬成为被任意宰割的“牲口”,仅仅因为长辈的任性、迷信、不和睦而改变了他们的婚姻和整个生活命运。

五四运动”的爆发,使他受到了“五四”精神的鼓舞和激励。同时,随着高家的日趋没落,他的悲剧亦愈演愈烈,他生活在被封建礼教所吞噬。这个封建家族内部的阴谋倾轧,勾心斗角,又使他预感到这个家庭没落的必然性。加之他又较多的接触了具有激进思想的民主主义者和新文化、新思想,从而使他的思想趋于开朗和进步,反抗意识、反抗精神随之加强和鲜明,终于使他的反抗性格演进到另一更高的阶段——自觉的、右侧罗的反抗的阶段。其重要标志,就是觉新表现出来的被扭曲的反抗形式——“作揖主义”、“不抵抗主义”。这些是高家弱小反抗力量的“护身符”,是觉新与封建势力斗争的,得心应手的“武器”,在实际斗争中发挥了不可抵抗的作用。

如果说觉民、觉慧的胜利中,充满了血和泪,那么,觉新付出的更多。觉民、觉慧冲出封建“囚笼”,踏上光明的前程,是踩着封建“尸骸”走出来的,同时也是踩着觉新的“肉体”和“灵魂”走出来的。试想,如果在高家的一系列复杂尖锐的斗争,只有“觉慧式”激进,只进不退的斗争,而没有觉新的“不抵抗”来补正“觉慧式”斗争中的这些缺陷,那么,,觉慧要取得胜利将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将会更艰难。至少胜利不会来得这样快。这就证明了觉新用消极的、不抵抗收到了积极效果。

觉新的反抗由被迫走上了自觉的道路,使他反抗性格得到了更高的升华。瑞珏之死,对觉新无意是个重大打击,也无意是觉新反抗性格向前发展的一个“踏跳板”,此后,他的反抗趋向明朗,完善,坚定和公开化。瑞珏死时,“他突然明白了,这两扇小门(按:瑞珏产房的门)并没有力量,真正多趣了他的妻子的还是另一种东西,是整个制度,整个礼数,整个迷信。这一切全压在他的肩上,把他压了雪多年,给他夺去了青春,夺去了前途,夺去了他所最爱的两个女人。”这是觉新思想和性格的自我表现,他透过一些表面现象认识到了黑暗的封建社会的罪恶根源,这在当时是相当深刻的。基于这种认识,在觉慧决定出走时,觉新支持了他,“我们家需要一个叛徒,我一定要帮助三弟成功”。在觉慧出走后,他继续在经济上支持觉慧(经济上的帮助,对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学生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啊。)《家》中,觉新反抗性格的最后完成,正像巴金追忆的那样,在他决定写《家》后们是否把大哥写进书中尚有踌躇,然而,出乎意料,“他鼓舞我写这部小说,他并且劝我不放以我家人物为主人,”他还说“实在我家历史很可以代表一般家族的历史。我自从得到《新青年》等书读过以后,我就想写一部这样的书,但是我写不出来,现在你想写,我简直喜欢的了不得。希望你把它写成罢。”从巴金的追忆中,可以看出,觉新的反抗性格时发展到了一定高度的。诚然生活的真实不等同于艺术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