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与温情的相遇迟子建《世界上所有的夜晚》(2)

一、迟子建与《世界上所有的夜晚》 迟子建是当代中国比较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因发表中篇小说《北极村童话》而著名。《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这部作


一、迟子建与《世界上所有的夜晚》

迟子建是当代中国比较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因发表中篇小说《北极村童话》而著名。《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这部作品是在二零零二年的春天,作者的这部作品是迟子建丈夫去世之后创作的。这部作品是迟子建创作的转折点。该作品中作者借助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述了发生在乌塘镇里的一些事情,并从这些事情中得到感悟。《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曾荣获鲁迅文学奖。著名的作家苏童对该部作品有很高的评价。

二、《世界上所有的夜晚》中的冷漠

“‘我’想把脸上涂上很厚的泥巴,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伤心。”[2]从文章一开始“我”就以此来引入,厚厚的泥巴成为了“我”哀伤的保护膜,透过保护膜且是满满的冷漠。灾难的降临犹如七月的飞雪一样,让人犹如从温暖掉入到寒冷的冰窖,“‘我’为排解心中的哀痛踏上了旅途,想到三湖山邻近的村镇走一走看一看,做一些风俗学的调查和集民歌和鬼故事。”[3]但在旅途中因山体滑坡“我”不得不在乌塘下车了。就在这里“我”看到了小镇随处可见的冷漠、悲伤、乃至死亡。

(一)黑色的苦痛

死亡下的黑色苦痛是《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的主题,死亡从文章一开始就伴如影随形着,作者丈夫的死以及小镇中到处可以听到死亡的故事,还有弥漫在小镇中的死亡气息。好像那些事已经成为乌塘镇人生活中的一部分。

在乌塘镇每个人都在遭受着死亡所带来的痛苦。蒋百嫂的丈夫在下井挖煤的过程中消失了,不知是死是活尸体也没找到。蒋百嫂自从丈夫失踪以后每天白天在街上喝酒闹事。发泄之后的蒋百嫂坐在地上很凄凉的自言自语道:“天又黑了,这世上所有的夜晚啊。”[4]蒋百嫂的大闹酒馆表达了她内心不能言说的苦痛,每次的自言自语中都透露着这世上所有夜晚的凄凉,将百的失踪让将蒋百嫂有苦无处表达借酒消愁来控诉这是世道的不公。蒋百嫂每天晚上都到陈绍纯的门前听民歌,仿佛能在歌声中与丈夫相见。

蒋百嫂的苦痛并没有被周围的人所理解,相反周围的人对她都是冷言冷语、恶语相向。镇上的人都在唾弃她,认为她不守妇道是坏女人,对她都选择避而远之。没有一个人看懂她内心的悲凉与痛苦。在这夜晚的映衬下赤裸裸的透漏着蒋百嫂的无奈。当“我”看到蒋百嫂在这种黑暗的世界里挣扎的时候突然想到原来这个世界的夜晚是那么的恐怖,隐藏在这黑暗里的人们是无助和苦痛。蒋百嫂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二)坚强下的哀痛

《世界上所有的夜晚》中所讲述故事的背后都有着很深的哀痛,但是作者并没有把这种哀痛直接地展现出来,而是通过外表的坚强来表现这种苦痛。

忠厚老实的周二一家在小镇生活比较平静,对人也是平易近人,但是在这平静的背后是社会的残酷,周二原先是个矿工,在一次瓦斯爆炸他是惟一的存活者,脸被重度烧伤,落了一脸的疤痕。从此周二再也不愿意下井,用赔偿金和老婆开了豆腐店和旅店。就安然的做一些小生意。这个家需要他,他必须挺过来,变的坚强。“周二在井下已经挖了六年煤,我问他下到井里是什么感觉。周二回答说说,啥感觉,每天早上从家里离开,都要多看看老婆孩子,到了井下就等于进入了阎王地府,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阎王想勾你的名字,大笔一划,你就得永远得在地下了。”[4]从周二的言语中能够深刻的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苦痛及无奈。只有经历过才能深刻的感受到那种伤痛。

这种表面坚强内心哀痛的人不只是周二自己。“我”来到三山湖,在这里碰着到了一对卖火山石的父子,孩子叫云领,云岭和父亲以在路边变戏法糊口。云领很不喜欢别人说***妈死了,他总说***妈去了别的地方了。这两年阴历七月十五的晚上云岭总是走很远的山路,默默的去清流给母亲放一盏河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却承载着这样的一份沉痛。在这样的年纪,同龄小孩都是在母亲的怀里撒娇的,但是他却经历母亲去世这样的生离死别的痛苦,这对一个才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来说是何等的不幸。但是云领却把这份哀痛埋在了心里,自己默默的承受着,不愿意与人说,其实他自己从不认为自己的母亲去世了,甚至从来不去母亲的坟上,说母亲不在土里。在他的心里他一直认为母亲去了其它的地方,他是那么的坚强,把什么都放在心里,那么勇敢地面对艰辛的生活。在云领坚强的外表下“我”感受到了其内心的哀痛。但是周围的人却没有人理解这份坚强下的哀痛,反而是用鄙夷的目光来看待云岭的,认为云岭变戏法手脚那么快,以后别出落成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