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实甫《西厢记》中,则是彻彻底底的将红娘鲜明、丰满的角色形象塑造出来,成为整个戏剧故事中的灵魂人物,升华了整个作品的档次。红娘本身是一
而王实甫《西厢记》中,则是彻彻底底的将红娘鲜明、丰满的角色形象塑造出来,成为整个戏剧故事中的灵魂人物,升华了整个作品的档次。红娘本身是一个丫鬟,在封建社会中地位低下,不可能有过多的见识与才华,可是在王实甫的《西厢记》中不论是在为崔张二人出谋划策、与老夫人巧言周旋还是与郑恒激烈争辩的过程中,红娘的伶牙俐齿,聪明机智都大大超过了在当时社会一个丫鬟所具有的能力。所以,红娘更像是王实甫理想中的人物,在前人的基础上,王实甫赋予了红娘新的生命,将自己的期望与情感宣泄在红娘的人物形象当中,使红娘变成了他理想的化身,其中王实甫所使用的方法,笔者总结起来共有三点:
(一)细节补充
如隔墙和诗这段剧情,在《莺莺传》和“董西厢”中,红娘只是为张生建议“试为喻情诗以乱之”,加之崔莺莺在墙内与张生和诗。[8]而在“王西厢”中,王实甫又为红娘加了两段“述情莺莺”的戏码:
【红笑云】姐姐,你不知,我对你说一件好笑的勾当。嗡前日寺里见的那秀才,今日也在方丈里。他先出门儿外等着红娘,深深唱个喏道:“小生姓张,名珙,字君瑞,本贯西洛人也,年二十三岁,正月十七日子时建生,并不曾娶妻。”姐姐,却是谁问他来?他又问:“那壁小娘子莫非莺莺小姐的侍妾乎?小姐常出来么?”被红娘抢白一顿呵回来了。姐姐,我不知他想什么哩,世上有这等傻角![1]
【旦云】有人墙角吟诗。【红云】这声音便是那二十三岁不曾娶妻的那傻角。【旦云】好清新之诗,我依韵做一首。【红云】你两个是好做一首。[1]
同样是峻拒张生,“王西厢”中红娘却明确告知莺莺张生的身份,使红娘从故事一开始便成为崔张二人爱情的关键助力,把故事从莺莺勇敢主动追求爱情的单一主线发展为故事更加多变、情节更为丰富的主线(崔张二人爱情)—支线(红娘对崔张二人的帮助)相辅,使红娘角色形象直观的呈现在观众面前,成为剧中不可或缺的一个角色。
(二)动机演变
在剧情开始,红娘面对莺莺与张生相见,更多是巧言规劝,提醒莺莺不要与陌生男子相见,后来面对老夫人对二人的阻拦也不过是冷眼旁观,但经过张生智退孙飞虎后,红娘对张生的印象大有改观,认为张生已是全家的恩人,有了更多的好感,再加之老夫人对张生的悔婚,使她无比的同情张生。本着对张生的感恩与同情,以及认为莺莺和张生实乃良配、琴瑟和鸣的认知,红娘义无反顾的投入了撮合两人在一起的任务。红娘在崔张二人的爱情故事中,传简、闹简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段剧情。《莺莺传》中张生在谢宴之后想对红娘许以金钗从而接近莺莺,红娘仅仅是“果惊沮,腆然而奔”;“董西厢”中红娘的表现是“竟不受金,忿然奔去”,虽加以描写,却还是敷衍而过。而在“王西厢”中,红娘却是以一番陈词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和意愿:“先生的钱物,与红娘做赏赐,是我爱你的金赀?我虽是个婆娘有气志!”一句“我虽是个婆娘有志气”道出了红娘不为金钱、追求自我的性格,脱离了以往只为报恩的单调老套的动机,使红娘这个角色独立出来变得与众不同,凸显出红娘角色独有的气质和精神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