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余否定指的是:“在一个句子或短语中,表达否定的标记成分,如不、没、别等,不是理解这个句子或短语的意思所必需的要素,也就是说,否定标记的
冗余否定指的是:“在一个句子或短语中,表达否定的标记成分,如不、没、别等,不是理解这个句子或短语的意思所必需的要素,也就是说,否定标记的词语无论出现与否都不会影响对句子意思的理解,比如,一个表达肯定的思想,肯定形式表达正面的意义,那么,与这个思想有所矛盾的另一个思想则会用否定来表达,即否定形式则表示反面的意义,二者是矛盾语义关系,所以冗余否定也叫“正反同义”的否定”。余康发和陈烈又进一步提出了冗余否定分为绝对冗余否定和相对冗余否定。
绝对冗余否定是说“无论在何种语境下,含有冗余成分的话题和与不含冗余成分的话题所要表达的意思是完全一样的”[2]。否定词在句子当中起不到否定的作用,其完全是作为一个赘词存在的。比如说: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好不遗憾。
相对冗余否定是说“用于表达某个主题的句子中有一个或是多个成分是可以省略的,相对于省略句而言,完整的句子中,某些成分是显得多余的。”相对冗余否定中的否定词在否定冗余中起到实实在在的作用,它并不是冗余的,但在实际运用的过程当中否定词是可以被省略的,相对于省略句来说,这里的否定词是显然是多余的。比如:这个花瓶价值连城,小心别摔到地上。戴耀晶指出,世界上通行的每一种语言都有冗余否定现象,只是他们的表现形式不同罢了,冗余否定现象其实就是一种“习惯用法”,但是每一种格式的具体情况都不一样。
汉语中有不少冗余否定的构式,如:“非不可/小心别/好+不/差一点(没)/怀疑没或不”等等。本文重点讨论“好不”和“差一点(没)”的冗余否定。
二、“好不”的冗余否定
(一) 理论研究
“好(不)”的研究对照周全的是1984年出版的《近代汉语“好不”考》。袁宾在书里考察并列举了25种与当时的口语环境较为接近的近代汉语著作,最终得出否定意义“好(不)”的出现是先于肯定意义的“好(不)的[3],”肯定式的“好(不)”是通过否定式的“好(不)”的反语修饰演化而来的。后来孟庆章和曹小云进一步肯定了否定式“好(不)”的出现时间大致在明朝的中叶,而为什么后来又会出现肯定式的“好(不)”,袁宾认为和近代汉语的程度副词有很大的关系,在表示“好”的程度深时,大多是用来强调反面的意义。这似乎就解释了“好+不+不和意见词语”的“不”不表现否定。但是问题又来了,“好+不+不和意见词语”的“不”也不表示否认意思,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表1理论研究
a. 意思都是否定的,
如“好容易”和“好不容易” b.意思都是肯定的,
如“好冷”和“好不冷”
c.只有否定情式而没有相应的肯定情式,
如“好不公平” d.凭据具体语境来确定的,
如“好不痛快”
沈家煊针对c的情况开始了研究,他认为,只可以用“好不”而不可以用“好”润饰的大多数是和品德评价相关的词语,为此,他从语用和修辞两个角度进行了研究,后来他又进一步指出“好不”作为一个双音副词,形成的过程就是语法化的过程,这种从功能主义解释措辞征象的方式是相对有说服力的。
石毓智是从词的量性特点入手的,她指出,除了“好不容易”之外,“不”与其他形容词的组合都不可以用程度词来润色,所以是定量的。而“好”在“好+形容词”里是一个程度副词,“不+形容词”再加上“好”就失去了否定的意义,“不”也就不再是冗余的了。
方绪军主要从句法构造上区别了“好不容易”与其他的“好不+形容词”的趣味,认为词语的漫衍性很大水平上决定了语义的差异性。